講戲、鏟戲、片戲

《色,戒》:李安繪寫情感更勝情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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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李安執導,梁朝偉、湯唯、王力宏及陳沖主演的《色,戒》,自曝光以來一直最受人關注的,似乎是梁朝偉與湯唯的情慾戲份為主。然而,倘若大家抱著這個心態入場的話,便會看不到其實李安在描述情感方面遠較情慾方面為多及細緻。

雖沒看過張愛玲的原著,不過以往張愛玲原著改編的電影都給人一種沉悶的感覺。慶幸的是,片長一百五十八分鐘的《色,戒》雖是以文戲為主,對白亦不算太多,但卻沒有令人感到沉悶。電影以倒敘及插敘的方法,由一九四三年上海汪精衛政權開始,倒回一九三八年的香港,再回到四二的一海,再到四三年繼續劇情發展。電影的主要劇情集中於三八年的部份,以描述梁朝偉的易先生、湯唯的王佳芝及冒認身份麥太太、陳沖的易太太及王力宏的角色的四角難纏關係。李安在節奏掌握方面恰當,並沒有長片常見出現「廁所位」的毛病。

李安在片中描述的易先生的角色,是一個不由自主的漢奸。梁朝偉的演出初看時看得有點不慣,因為片中的他皺紋明顯、長期板起臉來兼言談硬得很。不過,後兩者似乎是我們對漢奸的投射。然而,電影裡亦有不同層次以描述易先生對於權力慾的追求。看他與麥太太在香港與上海雖然相隔三年,但判若兩人的言談,完全看到易先生如何一步一步的將自己推向崩潰邊緣。

湯唯的角色,其實電影裡給她的發揮甚高。王佳芝及其化身麥太太的角色根本是電影的靈魂。她從一名純情少女,到後來付出沉重代價後再孤注一擲,也是具有不同的層次。電影裡雖然對白不多,但湯唯的表現絕對是合格有餘。到了後段她在情與義之間的崩潰也表現精采。

相比之下,雖然王力宏也是電影重點宣傳的三名演員之一,不過在表現上明顯地被比下去。王力宏的問題,在於片初在香港戲份的演出過份著跡,結果很易予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到了後段,在描述他對於王佳芝的情方面,無論表達和描寫上則未具足夠說服力,實屬可惜。相比之下,陳沖的易太太雖然佔戲不多,但在片中卻為麥太太與易先生關係的描繪具推波助攔的作用。

說到底,電影的重點之一,在於梁朝偉與湯唯的情慾情面。全片的三場情慾場面雖然長短和激烈程度不一,卻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完全充斥著男權之下對女性的完全佔有慾。梁朝偉的極權配上湯唯的受虐,因不接受到「享受」,都給人看到。由於兩人情感關係懸殊,故此激烈的情慾實有其需一要。情慾場面的拍攝則較碎的方式處理,並配上不同的「動作」。

電影描繪的人物和取景都十分細緻,當中三、四十年代的上海與香港從舖面到交通工具均有所講究。人物不多,主線四人的關係由淺入深,由鬆變緊,均在不同時代以不同身份表露無遺。到最後各人均承受著愛與恨的痛苦。李安在微觀角度,可算慢慢地讓觀眾投入片中。

總的來說,《色,戒》是一部出色的情感電影。在節奏、人物、劇本、攝影及佈局各方面均有著高水準的表現。而梁朝偉與湯唯在情感戲方面,其實較情慾戲更為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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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Comments

  1. 好多人既反應都幾好~

  2. 路人

    http://tw.news.yahoo.com/article/url/d/a/070924/4/l44n.html
    如此濃烈的「色」,如此肅殺的「戒」
    作者:龍應台

  3. shtmanhk

    是李安電影中最沉重的一部.

    片中充斥/瀰漫着的壓抑,由人至事俯拾皆是.壓抑一直是李安電影的母題,今趟將此發揮得淋漓盡致.

    李安一向細緻精密的場面調度,今趟更顯得圓渾成熟.片中一景一物,小情小趣,可供玩味細嚼之處甚多,一點分神也不可.

    最愛片中王佳芝對著易先生輕唱’天涯歌女’一幕,借歌寄情,毋需多言,就完全表達了二人之真情,簡單伶落,出色得很.

    梁朝偉的演出當然是有水準,但對着的劉青雲是否穩操勝券?我尚有保留.
    除了以上一幕,梁朝偉於車廂內發洩及結尾一段也是極佳的演出.(題外話,梁朝偉於的演出其實是否用來試戲?)

    湯唯確是超額完成,由頭担到尾皆有板有眼,李安挑演員確有一手,由的 Kate Winslet, 的章子怡至的湯唯,皆盡顯他的慧眼.

    王力宏的演出比想像中好,也不能奢求太多,起碼沒有像周杰倫於張藝謀電影中那樣
    進退失據.

    無疑整體上是出色的,但個人其實對李安近三部享譽全球之作談不上相當喜歡(尤其是),原因在於三片中的情打動不了我.李安的電影始終最愛及,直至這一刻仍然認為李安是當今華人導演中,拍倫理關係最出色的一位.

  4. shtmanhk

    shtmanhk :
    梁朝偉的演出當然是有水準,但對着的劉青雲是否穩操勝券?我尚有保留.除了以上一幕,梁朝偉於車廂內發洩及結尾一段也是極佳的演出.(題外話,梁朝偉於的演出其實是否用來試戲?)

    missing : 前為神探 , 後為傷城

  5. shtmanhk

    shtmanhk :
    無疑整體上是出色的,但個人其實對李安近三部享譽全球之作談不上相當喜歡(尤其是),原因在於三片中的情打動不了我.李安的電影始終最愛及,直至這一刻仍然認為李安是當今華人導演中,拍倫理關係最出色的一位.

    尤其是斷背山

    李安的電影始終最愛推手及喜宴

  6. Norm

    戲未看,因為在美國這邊還未上,先不評論.
    倒想求證一事.
    《色,戒》在這邊算是文藝片,會排在 Art house theater放映. 但在香港好像是另一回事. 話題性及爭論性遠超過同期對手. 相信不少觀眾會抱著獵奇心態入場.
    從這角度觀看, 《色,戒》算不算一部商業成功的文藝片? 還是一部文藝的商業片?

  7. 湯唯比想像中演得好。

  8. 版主會講海運戲院不排映《色,戒》的淤事嗎? 只影了一天保母日記, 今天已經轉影《色,戒》.
    這已經是海運戲院第三次要找安樂救難, 第一次是毒蛇客機–>日本沉沒, 後是 Sunshine –> Bean holiday.

  9. 美術, 服裝及視覺效果, 同樣出色得很

  10. shtmanhk

    donaldkwan :
    美術, 服裝及視覺效果, 同樣出色得很

    美術由久違了的美指朴若木負責,他的前作己是阮玲玉及紅玫瑰白玫瑰

  11. Jess: 始終有描述方面夠細緻吧

    Jess :
    好多人既反應都幾好~

  12. shtmanhk: 同意李安拍倫理方面的出色。至於王力宏,拿來周杰倫來比,似乎又有點貶低王力宏喎

  13. shtmanhk; 未看《神探》,暫時仍不敢下定論

    shtmanhk :
    shtmanhk :梁朝偉的演出當然是有水準,但對着的劉青雲是否穩操勝券?我尚有保留.除了以上一幕,梁朝偉於車廂內發洩及結尾一段也是極佳的演出.(題外話,梁朝偉於的演出其實是否用來試戲?)

    missing : 前為神探 , 後為傷城

  14. Norm: 其實商業與否根本不重要,文藝只是劇種而已。以「獵奇」心態的話,其實真的不太失望。

    Norm :
    戲未看,因為在美國這邊還未上,先不評論.倒想求證一事.《色,戒》在這邊算是文藝片,會排在 Art house theater放映. 但在香港好像是另一回事. 話題性及爭論性遠超過同期對手. 相信不少觀眾會抱著獵奇心態入場.從這角度觀看, 《色,戒》算不算一部商業成功的文藝片? 還是一部文藝的商業片?

  15. 董小玥: 想不到湯唯對於這類難度高的演出,發揮仍有水準。

    ★董小玥★ :
    湯唯比想像中演得好。

  16. tonytse0814: 要講要花點時間準備。不過想講的係,嘉禾發行勢弱,也令海運「難做」得多

    tonytse0814 :
    版主會講海運戲院不排映《色,戒》的淤事嗎? 只影了一天保母日記, 今天已經轉影《色,戒》.這已經是海運戲院第三次要找安樂救難, 第一次是毒蛇客機–>日本沉沒, 後是 Sunshine –> Bean holiday.

  17. donaldkwan: 有空真的請到 IFC 二期的展覽感受一下好了

    donaldkwan :
    美術, 服裝及視覺效果, 同樣出色得很

  18. shtmanhk: 兩者在色調的運用,實在目不暇給

    shtmanhk :
    美術由久違了的美指朴若木負責,他的前作己是阮玲玉及紅玫瑰白玫瑰

  19. “嘉禾發行勢弱,也令海運「難做」得多”
    失去uip後, 泛亞只能”食散餐”, 另一方面, 洲立則太多片, 連狄士尼和夢工場這死對頭, 也一同發行, 因此JP排片極為快上快落.

  20. Paul

    不過嘉禾有機會稱霸聖誕檔期票房–有套The Golden Compass強勢出擊

    btw, 據聞嘉禾會再投資拍片

  21. peter

    其實呢部電影可算係出色,不過唔知點解現場的情況係我睇咁多套戲最差gae,搞到我唔可以完全enjoy套戲‧

    d職員係咁走黎走去,d中間位又冇晒,又要check黎check去‧好鬼煩呀‧唔通,遲下去dvd時候打算刪減某一些情慾部分,先要check得咁嚴密? 但係我想講,咁樣做會浪費左套戲架

  22. 神經刀

    peter :
    其實呢部電影可算係出色,不過唔知點解現場的情況係我睇咁多套戲最差gae,搞到我唔可以完全enjoy套戲‧
    d職員係咁走黎走去,d中間位又冇晒,又要check黎check去‧好鬼煩呀‧唔通,遲下去dvd時候打算刪減某一些情慾部分,先要check得咁嚴密? 但係我想講,咁樣做會浪費左套戲架

    閣下好大機會係百X滙執行”趕客反盜版行動”既犧牲者…(o係邊間睇?)

  23. shtmanhk

    tonytse0814 :
    “嘉禾發行勢弱,也令海運「難做」得多”失去uip後, 泛亞只能”食散餐”, 另一方面, 洲立則太多片, 連狄士尼和夢工場這死對頭, 也一同發行, 因此JP排片極為快上快落.

    其實迪士尼和夢工場的電影(尤其是動畫)由同一公司發行,對觀眾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24. shtmanhk

    Paul :
    不過嘉禾有機會稱霸聖誕檔期票房–有套The Golden Compass強勢出擊

    The Golden Compass 天映有冇份發行?

    聖誕檔期我睇好 will smith 的 I am legend

  25. jm

    無疑整體上是出色的,但個人其實對李安近三部享譽全球之作談不上相當喜歡(尤其是斷背山),原因在於三片中的情打動不了我.

    相當贊同,他的戲拍得很好,但片中的情確實打動不了我。原因??

  26. Paul

    shtmanhk兄, The Golden Compass 的確是 泛亞/嘉禾 為 天映 作發行.

  27. tonyse0814: JP部份任務,已被年初的機場4D分擔了

    tonytse0814 :
    “嘉禾發行勢弱,也令海運「難做」得多”
    失去uip後, 泛亞只能”食散餐”, 另一方面, 洲立則太多片, 連狄士尼和夢工場這死對頭, 也一同發行, 因此JP排片極為快上快落.

  28. Paul: 希望不要像當年諸兆俊及陳錫康時代那樣好了

    Paul :
    不過嘉禾有機會稱霸聖誕檔期票房–有套The Golden Compass強勢出擊
    btw, 據聞嘉禾會再投資拍片

  29. peter: 執得咁嚴,係怕足本版被盜錄流入內地而已。

    peter :
    其實呢部電影可算係出色,不過唔知點解現場的情況係我睇咁多套戲最差gae,搞到我唔可以完全enjoy套戲‧
    d職員係咁走黎走去,d中間位又冇晒,又要check黎check去‧好鬼煩呀‧唔通,遲下去dvd時候打算刪減某一些情慾部分,先要check得咁嚴密? 但係我想講,咁樣做會浪費左套戲架

  30. 神經刀:相信都似勒

    神經刀 :
    閣下好大機會係百X滙執行”趕客反盜版行動”既犧牲者…(o係邊間睇?)

  31. shtmanhk: 相當同意,不過香港試圖又有多少發行會令外國有信心呢?

    shtmanhk :
    其實迪士尼和夢工場的電影(尤其是動畫)由同一公司發行,對觀眾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32. jm: 其實沒有原因,每個人情況不同。我也認識跟你相同觀點的人。

    jm :
    無疑整體上是出色的,但個人其實對李安近三部享譽全球之作談不上相當喜歡(尤其是斷背山),原因在於三片中的情打動不了我.
    相當贊同,他的戲拍得很好,但片中的情確實打動不了我。原因??

  33. Paul: 泛亞/嘉禾與天映合作,似乎至少兩年了

    Paul :
    shtmanhk兄, The Golden Compass 的確是 泛亞/嘉禾 為 天映 作發行.

  34. shtmanhk

    Paul :
    shtmanhk兄, The Golden Compass 的確是 泛亞/嘉禾 為 天映 作發行.

    paul 兄, 多謝提供.

    印象中05年泛亞就開始和天映/鐳射用這種方式合作

  35. 神經刀

    節錄一段令我”細味”的文章給大家分享。一位”舊電影人”網友的獨特睇法(部份精要):

    龍應台詮釋《色戒》一文,寫得不錯,但從欣賞(appreciation)的角度來看,一部需要詮釋/解釋才能令欣賞者/觀眾知道其意涵(message)的影片,說不上是一部成功的影片。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可歸咎於欣賞者修養不夠,包括不是張迷,包括不熟悉時代背景,等等。然而電影是一种大眾藝術,如果只有少眾如龍應台才看得出其意涵,並不值得恭喜。

    鄙人看電影幾十年,略有見聞,亦讀過漢奸事跡,但要看到龍應台寫的,才知道影片原來是這個意思,未免無奈。龍應台說出影片意涵:

    >>「到女人心裡的路通過陰道。」如果王佳芝背叛了她的同志,是由於她純純的愛,她還可能被世俗諒解甚至美化,但是,她卻是因為性的享受,而產生情,而背叛大義,這,才是真正的離經叛道,才是小說真正的強大張力所在。「她最後對他的感情強烈到是什麼感情都不相干了,只是有感情。他們是原始的獵人與獵物的關系,虎與倀的關系,最終極的佔有。」就權力的掌控而言,易先生是「獵人」,王佳芝是「獵物」;就肉體的釋欣賞佳芝可能是「獵人」,易先生是「獵物」。

  36. 神經刀

    (續)我覺得龍應台所寫出的,impact比電影大幾倍!這証明電影的失敗!當然,電影詮釋(critic) 的職責是具体指出影片感染力(感動,心靈觸動) ,以至解釋影片的感染力。問題是,要影片本身有那一份感染力才成。觀眾當時未必「知道」這股感染力,但要「感覺」這份感染力才成,不然就是影評人的再詮釋(或over interpret)而不是critic了。
    比如,我們看完龍應台的詮釋(critic)後,會說:「yes,你所說的正正就是我所感覺到的」!而不是:「喔,你不說我倒不知」!更大代誌的是,你重看影片也沒有這種感覺,只內咎於自己不懂張愛玲,或太沒有修養!—我不以為這是對的。政治上我們不信服權威,在(電影)欣賞上也不需要信服權威。電影是感性藝術,不是「知性藝術」,看電影是不需要考証能力才能看得懂。

    龍應台詮釋《色戒》的主題(假定她是對的) ,用我的話語,是:「性愛出賣了義氣及愛國」、「一個複什/污穢時代下扭曲的男女所產生的性愛,性愛出賣了義氣及愛國」。假如影片是這個主題的話,李安的描寫是失敗的。

    簡單的說明一下怎樣才叫成功,就是,當王佳芝(湯唯)最後在珠寶店說出「快走!」的時候(全劇高潮),觀眾或恬然而悟,或受shock於王桂芝(湯唯)的舉動,高明的觀眾甚至悟出「性愛出賣了義氣及愛國」的這個意涵(message) ,我請問欄上有那一位網友當時有這種心靈觸動? 我沒有,我只有點「意外」,對王佳芝(湯唯)的舉動我只有點「不明所以」。

    很多成功的影片都有這種令觀眾心靈觸動的moment。例如One Flew Over the Cuckoo’s Nest (1975) 中,最後 the chief搬起大石砸園而去,觀眾feel到「主角爭取自由的勝利」的主題。又如,Rebel Without a Cause(1955) 中 ,最後父親開口叫james dean喂葯,觀眾feel到「寬容」的主題。《色戒》有沒有?

  37. 神經刀

    (續) 龍應台評《色戒》,是再詮釋(或over interpret) (港語叫解畫) 。她大概不知道,「內容深刻」和「表現出其深刻」是兩回事。常言道:「內容定高低,技巧決成敗」。或謂,《色戒》的主題太深奧(注意,深奧不等同深刻),太複什了,不好理解。這是張愛玲的錯嗎? 不是,也是導演的錯。編劇ABC有云:「take it for granted, make it believed」,不可信的拍成可信的,是電影真締。

    《色戒》小說內裡的哲學(哲學不等於主題)—如「性愛出賣了義氣及愛國」和「張愛玲自己的寫照」等等—其錯對性不重要,導演的職責是把它們呈現出來,令觀眾感動。假如功力不夠,或志不在此,就不要碰這個主題。

    當然,更有一個可怕的可能性,《色戒》小說的這個主題根本不成立—比如什麼「到女人心裡的路通過陰道」等等。張愛玲寫寫而已,張迷不要當張愛玲是神。假定張愛玲小說的哲學是不成立的,李安又怎能拍得出來? 或要費很大勁make it believed?更不要說,李安有點功力不及以至志不在此了。

    (另一個假定是,李安影片根本就沒有龍應台所說的主題,那《色戒》就是一部普通片,那就不用談了)
    「到女人心裡的路通過陰道」成不成立,其實沒關係,「take it for granted, make it believed」。「到女人心裡的路通過陰道」是一個很有趣的「色慾/性慾心理」問題,絕對是一個影片的好題材。一般來說,以現代觀點,女性是愛重於性的,是從愛表達性的。我沒研究過張愛玲,假定張愛玲這這樣顛覆「性與愛」(王佳芝由恨變愛,從性表達愛),絕對是一個很好的「色慾/性慾心理」片的題材。
    用現代話語,這是一种性心理變態,在外片中,經常看到這類題材。

    假如《色戒》主題表達失敗的話,是李安沒有好好考慮片中「性心理變態」實質,是李安沒有好好考慮拍「性心理變態」這一部份,沒有好好考慮拍「用現代眼光看四十年代污穢時代下扭曲男女的性心理變態」這部份。估計,李安(在影片中)沒有四十年代當然也沒有現代「性心理研究」。

    話說回來,龍應台所詮釋的「性愛出賣了義氣及愛國」,應該怎樣拍,才不至於那麼「兀突」—到王佳芝最後說「快走」,觀眾才知道她叛國。李安可能受小說所困,要王佳芝看到戒指才識warning。

    李安竟在基本的敘事技巧上犯了錯誤,電影畢竟不是小說。By電影,要在高潮戲讓觀眾「感覺」(心靈觸動) 女主角叛國的悲劇性,才叫成功(原著己經錯誤,扣(tag)戒指出不到這個效果的),而前面務必先作鋪排(hints) ,例如床上戲王佳芝看槍袋一幕,李安就要拍出「獵物愛上獵人」的感覺。到珠寶店一場,Drama是「女主角掙扎+喑殺進行」,觀眾有了底,「女主角掙扎的結果」才好看(心靈觸動),現在拍成「驚奇」。李安是失手了,被小說害了。

    寫到這裡,網上好像少有人和我「以電影論電影」角度談《色戒》,我竟獨彈瑟琶,莫非太行內了? 見好就收吧。以下是本來想談的題目。

    ●總評:「以電影論電影」,《色戒》不是一部成功的電影,不要被金獅獎嚇著了。(《色戒》不是全無可取,我是以金獅獎的高度作出要求)—

    ◎假如龍應台說的主題成立,李安拍不出這個主題。原因之一是,沒有set 好「性心理變態」的主軸。(己寫)

    ◎王佳芝的角色,沒有「性慾性格」的描寫是缺憾,更大的缺憾是,連人物的思想感情也沒有寫出來—both對家國及性事。王佳芝這個人物有軀殼沒靈魂。

    ◎《色戒》的敘事結構竟然這樣平庸。

    ◎ 上海及香港的「復古戲」,始終像老外拍中國片,有復古景像但沒有touch,龍應台太過譽了。

    ◎麻將說《斷背山》普通,我不敢茍同。《色戒》差《斷背山》太多了。日淪陷之上海,李安付出了很大努力,很可惜,時代氣息要加上時代實質才能勾劃出那個時代。李安只提供大量景像,但拍不出神髓。只有描寫,沒有刻劃。李安拍出日淪陷之上海的外在世界,拍不出出易先生的特務世界。「警衛森嚴」、「到處都是特務」是不夠的—唯一神來之筆是地上躺有被擊斃屍体,但嚴格來說,是景像。

    ◎色與戒的關係,描寫成不成功? 影片拍出來沒有?

    ◎ 演員的表現比導演好。

  38. shtmanhk

    其實不少本地評論人都抱有類似以上看法,認為色戒交代劇情或人物性格轉變不夠深入,筆墨不足或太過順理成章及理所當然.

    我同意李安今趟留太多白須要觀眾意會或詮釋,是好是壞就見仁見智.

  39. Paul

    大消息!

    嘉禾就快轉話事人了.
    http://www.varietyasiaonline.com/content/view/48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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