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鏟。片」按:「Steven River專欄」由Steven River提供圖文,逢星期五刊出,敬希垂注。)

關於香港電影觀眾,我這位香港土生土長的觀眾是有話要說的。

而我說的,大概也代表了部分人的心聲。

首先,在香港看電影,近廿年戲院的空間、銀幕的面積已經愈來愈有「家庭影院」的感覺;因此,如果你在戲院講電話,影響的不止是你附近的觀眾,那簡直是與戲院內的全民為敵。在黑漆的環境中,按著你手上的那個發光體電話,也是一種騷擾,尤其是你背後、鄰坐的觀眾,那簡直跟在黑房開燈一樣無知。

是的,是無知。這些在電影開場後按著電話「What’s app」的觀眾,是覺得電話發光就只有自己能看見,其他人都是盲的?還是他們根本無知,覺得自己這樣做沒有甚麼不妥當?「反正只亮著幾十秒,用不著那麼大反應吧!」要知道電影中幾十秒可以是一個劇情關鍵,戲院的漆黑環境就是要製造一個讓觀眾專注於銀幕的氣氛,這麼簡單的道理,作為電影觀眾豈能如此無知?

說完光害,還有聲害。

有喜歡講古的觀眾,戲名一出便已經開始解畫,十足十DVD的講評聲軌,當然那是一些跟電影無關的私人事情聲軌。幸好最終這類觀眾往往會被前後左右的其他觀眾喊停。

除了聲害,還有最終極一害:病害。

就是那些患上傷風感冒喉嚨痛卻不戴口罩每三十秒嗦鼻一次,每一分鐘咳一聲的病菌傳播者。我曾經不只一次成為這類受害人,你可能覺得我身子弱,但你又覺唔覺得為免病菌傳播,有病時戴口罩是病人的責任?

最近在facebook看到以下報道節錄,是舒琪對香港觀眾的睇法:

「舒琪:電影節的觀眾其實沒有普遍性。很長一段時間香港電影節培養一批很糟糕的觀眾。他們來看電影節變成一種慕名而來,有一種品牌效應在心裡。所以看什麼東西都要比普通觀眾反應大,隨便什麼電影都會笑,反應很大,是讓人明白自己是看懂電影的。即使是低俗、低級的東西,他都能把它變高級了。香港這方面一直很虛偽。比如說粗話,一旦放在電影院裡,在舞台劇上好像就特別開心。說明觀眾其實都很壓抑,但在電影院裡他們的壓抑爆發出來,感覺一種合理化,但其實是虛偽。」

好一句虛偽,在黑暗的戲院中,連最不需要虛偽的時候都要虛偽一番,香港觀眾真是奇怪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