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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產功夫片的中日較勁,可說是極常見的題材:遠有李小龍的《精武門》(1972年),近有甄子丹的《葉問》(2008年),都是放在中日兩國對峙的環境下寫。就算在李連杰的《霍元甲》(2006年),日本武師敬佩霍元甲的武藝,但電影的背景都是清末民初、中國積弱的時代。


可是,邵氏原來曾拍過一部功夫片,述及中日高手比武,純粹為了分出高下。這部電影名為《中華丈夫》,於1979年公演。

電影講述,商人之子何濤(劉家輝飾)與日商之女弓子成婚,婚後發現弓子是空手道高手。精通中國武術的何濤認為,空手道大開大合,不適合女子習練,於是打算教授妻子中國拳術。弓子不服,更於比武落敗後回到娘家。何濤為勸嬌妻回家,以激將法約其比武,豈知書信竟落在日本七大高手處。七大高手以為何濤挑釁,於是越洋挑戰。

與一般功夫片最不同的地方,《中華丈夫》沒有沉重的歷史包袱,更無厭日情意結。何濤與日本高手衝突,源於誤會,而電影中段何濤與日本劍道高手比試獲勝後,未有接受配劍,火上添油。然而,爭鬥沒有擴大至國家層面,電影中的中國武人一直都不想事情弄大,這處理和其他功夫片動輒就「這是侮辱中國武術」是大不相同的。電影的結局是何濤向日本高手謝罪,今日的功夫片難見此幕。

今日看《中華丈夫》,是又興奮又悵然。興奮的是舊時代已拍出如此純粹、大方的功夫電影,悵然的是今日的功夫電影卻只用民族主義催谷票房;興奮的是年輕的劉家輝師傅武功高而略帶帥氣,悵然的是晚年卻潦倒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