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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害怕雲翔」跟「恐同」是兩回事。

為什麼?我慢慢解釋給你聽。


如果大家Google或者維基一下,你會發現雲翔其實是一個蠻厲害的人,這個厲害分成兩個部分:

第一個部分,他在大陸最混亂的其中一個年代下出生成長,但是他努力衝破不同的阻礙,來香港念書,在IT界工作了20年,他創立的軟件工作室據說成了上市公司,這樣的一個人放棄跨國公司的工作搬去澳洲思考人生,照道理說,他應該已經定型了,理應是一個成功的IT人,或者成功的商人,但偏偏他又衝破了這些框架,開設了自己的獨立電影公司「藝行者電影公司」(Artwalker Limited),他厲害在做到了許多他想做的事,而且做出的成果讓人意想不到。

第二個部分,這位仁兄開始拍攝獨立電影以來,連上與劉國昌合導的《無野之城》還有未必能在香港上映的《同流合烏》,沒有一套不引起輿論而被各方積極討論,這種討論當然跟電影中極大量的裸露,同性性愛,甚至變態情慾,自殺意圖有密切的關係。某程度上他儼然是另一個王晶,王晶在三級片風行的年代據說有許多女星為了能出演他的三級作品,自願在面試脫衣試鏡,而雲翔也做到台灣香港許多男演員自願脫衣試鏡的效果。在香港甚至世界的男同志電影激情片世界裡,他的作品絕對是有一席之地的。

不過,如果雲翔純粹是拍同志激情電影,以他對大自然鏡頭的美學角度,其實倒沒甚麼令人害怕的部分,君不見電影《聖羅蘭》(Yves Saint Lauren, 2014)裡的一代時尚教主聖羅蘭在同志酒吧裡是如何放縱的讓那些粗暴的酒鬼探索他的後庭而樂此不疲,或者是王家衛的《春光乍洩》裡黎耀輝(梁朝偉)與何寶榮(張國榮)的那種似乎要吞噬對方的吻,以及入骨的愛、恨、佔有,雖然對於非同性戀者來說只能理解的看而非看的甘之若飴,但是卻也不至於出現甚麼詭異的害怕情緒。

但雲翔偏偏做到了,原因也有幾個:

1. 不一定必要,也往往與劇情無關的大量裸露,主要是跟蠟筆小新一樣有異曲同工之妙的無端端露出下體,自《無野之城》中棒球隊的焦點完全去了另外一種「棒」跟「球」上開始,每套電影裡面的裸露只有越來越多,接受訪問時雲翔更提及自己6部電影讓75個人全裸入鏡,可以申請入健力士世界紀錄。說真的,雲翔電影裡不少鏡頭都很有自然跟藝術的美感,這應該是一種天賦,但這是建基在把多到難以數得清的「條條揈」的場景忽略掉之後的評價。

2. 雲翔的《永久居留》充滿了自傳電影的味道,主角叫做雲海,生平經歷跟雲翔如倒模一般的相似,電影中雲海(男同性戀者)執著於「愛上」林風(男異性戀者),但從電影前大半部分的表現,恕我眼拙,我只不停地看到雲海「想上」林風,可能無論是哪一種愛都離不開慾,但是電影中的林風只能算是男性異性戀者中稍微傾向了雙性戀的那種,面對著雲海這樣用生命的全部熱忱都想上自己一下的「朋友」,這真的是很恐怖的人生體驗。同樣的狀況更可怕的出現在了下一套電影《安非他命》裡面,男主角之一的卡夫卡,本身是異性戀者,卻先被安排年少時被雞姦,然後又被金融才俊Daniel以近乎於溺愛的方式追求,Daniel在電影裡是男同性戀者偏雙性戀者,但卡夫卡多次重申自己是異性戀者,可是這種吶喊似乎傳不出任何聲音,就算你跑去吸毒,就算你千方百計地要逃離,在導演的角度下,只要我(Daniel)夠愛你(卡夫卡),對你夠好,你就應該放下陰影讓我上一下。懂了嗎?這就是雲翔電影最恐怖的地方,「就算你是直的,我也一定可以拗攣你」,這怎麼能讓異性戀的男性觀眾不在觀影的期間一直下意識的縮緊自己的菊花呢。

當然雲翔導演的《遊》雖然脫離不了裸露這個表達形式,卻深刻地敘述了不同心態下產生的抑鬱症與自殺傾向,是導演自己人生真實經歷的分享,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也是難得看雲翔的電影只是揪心揪肺揪緊眉頭而不需要揪緊其他部分的作品。

不過看到2016年3月釋出的《同流合烏》預告片,不難發現雲翔依然是雲翔,恐怕只會在裸露跟異色的變態電影道路中走得更遠,只能期望雲翔大導在未來的作品中稍微尊重一下男異性戀者的選擇權,你可以在電影裡繼續培養更多的成年蠟筆小新,但不要讓那些無辜的男異性戀者被逼著唱《菊花台》好嗎!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SDGDIbja5m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