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戲、鏟戲、片戲

毫無驚喜的電影節焦點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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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屆香港國際電影節將於今年三月二十日至四月五日舉行,主辦單位於昨天公佈今年的焦點影人為韋家輝。

觀其選擇及選片,驚喜度可以說是近乎零。

先來看看是次香港國際電影節的選擇,是次選取韋家輝執導的舊片共十一部,分別有九五年《和平飯店》、九七年《一個字頭的誕生》、九八年《暗花》、二千年《孤男寡女》與《辣手回春》、零一年《鍾無艷》、零二年《嚦咕嚦咕新年財》與《我左眼見到鬼》、零三年《大隻佬》、零七年《神探》及零九年的《再生號》。

觀其上述的選片,結果除了首部執導的《和平飯店》及最近期的《再生號》外,全部皆由銀河映像所攝製。有趣的是,雖然電影節的新聞稿件曾提及兩部賀歲電影《喜馬拉亞星》及《最愛女人購物狂》,可是兩片卻沒有選取,未知是否過於「大膽」而嚇怕。

香港國際電影節於五年前以「銀河影像1996-2005」為焦點,當中不乏韋家輝有份參與之作。其「回帶」速度之快,實在令人感到香港電影行業人才凋零。

其實電影節可選較有新意的選擇為數不少,如於王天林先生辭世後可選他與王晶合作之選,又或是近年終於出頭的演員張家輝,或是近十年來開始冒起的導演如彭浩翔或鄭保瑞等。香港國際電影節最終選取了韋家輝,雖然這個選擇沒有人會質疑其合適性,不過看起來難免予人感到過於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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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omments

  1. nbachung

    agree.[驚喜度可以說是近乎零]..
    其實韋家輝真正打正牌執導唔太多..
    九八年《暗花》係游達志+杜sir.韋sir只監制喎..
    《辣手回春》、《鍾無艷》、都嚇怕唔冼睇.
    其它片係fans話一早睇哂..重睇哂多次添..
    杜sir話[奪命金]已復拍到尾聲..唔知會否順便宣傅?

  2. A restored version of 唐書璇’s 《董夫人》 will (probably) be shown in this year’s festival.

    Agree, 韋家輝 isn’t a particularly good choice, feels like a 銀河影像/杜琪峰 mini-retrospective.

    If the point of the retrospective is to introduce some lesser known HK directors to foreign audiences, then 彭浩翔 and 鄭保瑞 are pretty good choices. But if it’s for HKers to rediscover some forgotten talents, then 彭浩翔 and 鄭保瑞 are way too ‘fresh’. Better choices imo would be 嚴浩, 羅卓瑤, 楊凡, 區丁平. And a 余允抗+桂治洪+牟敦芾 midnight retrospective will definitely sell tickets, particularly among younger audiences who are somehow so obsessed (and often misguided) with cult films.

    Still, I’ll love to see 暗花 on the big screen!

  3. shtmanhk

    安裕周記﹕從吳楚帆到韋家輝
    ——禮失求諸電影的香港人性

    http://life.mingpao.com/cfm/dailynews3.cfm?File=20110306/nalvz/vzd1.txt

  4. shtmanhk

    佛眼看人看己
    ——韋家輝光影哲學

    《孤男寡女》(2000)結尾部分,華少(劉德華飾)收拾東西黯然離開公司,眼看老闆朗奴(許紹雄飾)找人黑鍋的奸計得逞之際,Kinki(鄭秀文飾)忽然出現,一貫地以非常神經質的方式,捧一箱舊單從樓下大堂、電梯,穿越公司同事的辦公桌,直奔會議室。華少尾隨追跑,雙手也捧東西,配樂響起,同事和觀眾看這對男女變相追逐,不曉得是該替他們急呢,還是在一旁發笑。

    「大汗疊細汗」

    只要再後設一步,立即便會發覺,即使要發笑,笑的對象又是啥?

    《孤男寡女》是一部聯合執導的電影,但心水清的影迷大抵不難認出這一場戲的調度風格。類似的場面,在韋家輝的電影裏,無論戲種是喜是悲,久不久便會出現。

    同樣與杜琪合導的《辣手回春》(2000)裏,演員再次在場景氣急敗壞地跑來跑去。這次是何求其爵士(林蛟飾)躺在病上,被利欲薰心、唯利是圖的醫院員工當人球般推來調走,獲悉其真正身分後,又一面大呼小叫,一面爭相找尋,極盡誇張之能事。

    輪到韋家輝獨挑大樑的《最愛女人購物狂》(2006),片末兩對新人(分別由劉青雲、張芝、陳小春、官恩娜飾演)在心理學專家陸小鳳(徐小鳳飾)的操控下,為自己的選擇懊惱、惆悵,不斷改變心意,交換配搭,情愛、親事,幾同兒戲。觀眾看他們「大汗疊細汗」,不曉得該是憐憫,還是取笑他們(基於片種是喜鬧劇的預設動作)。

    不必再搬出古希臘的經典喜劇定義(演員比觀眾低一等,通過被俯視譏笑嘲弄得以製造喜劇效果,跟悲劇的仰望崇拜,相映成趣),說韋家輝的喜劇品味包含一種從上而下的視角,包含一種無情、冷酷的嘲弄,只是對了一半,甚至一小半,因為在譏笑的背後,甚至同時,觀眾立即感受到每每幾至溢滿的憐憫。俯視的確是俯視了,但你想到的並非全是上帝之目,更相近的,是佛像那下垂的眼波,滲看透世情的慈悲。

    佛之眼光,朝下是朝下了,但不止是膨脹成高大的法身,以此下窺俗情,若僅此而已,則只現佛之超越面。下垂的目光,所及的其實更是自身,自身之丹田、自身的欲望、自身躍躍而動之煩惱根、煩惱集。此是內在的觀照,有打坐經驗的人都懂。

    誇張成為轉化虛無的玄機

    這股「佛味」更顯明地表現在《大隻佬》(2003)。不因男主角了因(劉德華飾)根本便是和尚,也不因劇情中的「看到因果」或「萬般帶不走,唯有業隨身」的金句,而是男女主角那段因緣(很難以俗世情緣等閒視之),箇中那互助解脫的憐愛,是既平視復俯視的。平視,是因為眾生平等,男女亦平等;俯視,是因為要有那麼一個高度,才不會像片中的孫果,陷入迷陣不能自拔,亦要有那麼的高度,才不落於愛(男女)而成大愛(慈悲)。

    早在電視台年代,韋家輝賴以成大名的《大時代》(1992) 與《世紀之戰》(2000),裏面丁蟹/丁野(鄭少秋飾)的角色,便均有出入佛家的形相。丁蟹背上紋的惡鬼,到了丁野成了觀音。後者甚至變了瞎子,直有目盲開天眼的神通暗示。韋家輝嘗言丁蟹的形象性格塑造靈感來自伊拉克獨裁者薩達姆候賽因,自我中心狂妄自大整天嚷「人善人欺天不欺」,但隨美國反伊反恐論述逐步破產,觀眾也看到由丁蟹到丁野的轉化。了因須通過孫果而成其為了因,丁野的高人境界,該不止出於韋家輝的純粹想像。

    假如一切不源於信仰(韋家輝不是在傳教),《喜馬拉亞星》(2005) 的瑜伽和修練信息,所謂「世間只是梵天一場夢,夢醒一切即告消失」的領悟,片末三人(鄭中基、劉青雲、吳鎮宇分飾的亞星、驚青舅父、大膽叔叔)的瑜伽比賽入道,間接導致世界重新開始……凡此種種,可以全看成韋導的自娛遊戲嗎?《再生號》(2009) 便明明白白的探討文本結構和互涉可能(編劇的遊戲?),結果仍須借助神秘學和古靈精怪的元素(鬼魂與大小孟婆)。純粹巧合?抑或最後歸諸韋家輝個人的特殊品味?

    一眾凡夫愚不可及般往來奔跑,彷彿任人,也甘於任人擺布。以上天的角度,表現的除了誇張,當然便是人的徒勞。徒勞指向虛無,而虛無之超越與克服,不單是佛學、瑜伽等宗教共同所向,身為編劇、導演,以至任何一個藝術家,憑不斷創作不斷開拓文本所作的,亦不過如是。(《再生號》只是最直接的展示而矣。)誇張作為韋家輝的品味表現,大動作大煽情,教演員往來奔跑或跑上天台把四個兒子推下(丁蟹/丁野所為),激越背後隱藏了轉化的玄機。人生如戲,戲如人生,都是如此可笑,思之則覺可悲,到最後仍是可笑。(結晶於《喜馬拉亞星》裏亞星消失前的笑容。)

    《和平飯店》中見最原始赤裸版本

    然後讓我們回到他的首作《和平飯店》(1995)。和平飯店固然是香港的隱喻,飯店窩藏的三山五嶽人馬固然是香港人的寫照,瀰漫全片的大難臨頭卻各自飛不起氣氛,跟其以後的喜鬧劇趣味相比,似乎煞有介事得多。賴以維持飯店「借來的和平」的,只是一個傳說,虛而不實。殺人王(周潤發飾)的博愛,注定要被愚笨且自私的凡夫出賣。他的悲,更是世人的悲。韋家輝日後作品的「笑」,便有超越並包含這重「悲」的領悟。

    如果真的硬要在韋家輝作品挖掘、尋找一種「佛味」,不難發現正可循此「悲」接通而來。而《和平飯店》中,則有這最原始最赤裸的版本。

    (原載於香港國際電影節協會出版的《焦點影人:韋家輝》)

    [文 朗天]

  5. shtmanhk

    賽馬會電影學堂—香港名家講座

    講者:韋家輝

    日期:4月4日下午2時30分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舉行

    工夫,在學堂內外

    去年成立的「賽馬會電影學堂」正式敲響鑼鼓。香港國際電影節協會受賽馬會慈善信託基金資助526萬推行三年電影教育計劃,令本屆電影節比以往更具「學堂味」。

    作為首個專為本港教師及學生而設的三年電影教育計劃,活動眾多,包括國際大師班、香港名家講座、電影節導賞團、教師工作坊、國際短片競賽、大專學生作品展及青年義工團,令年輕人有機會向國際及本地著名導演取經。

    「從電視劇到電影,韋家輝一直是香港首屈一指的創作奇才。」香港國際電影節協會藝術總監李焯桃說。香港名家講座邀請韋家輝主講,分享他對電影、藝術及生活上的見解。各參加者均可獲贈韋家輝的雙語專題特刊。

    韋家輝是今年的焦點影人,電影節專題回顧精選了他於不同年代的11部佳作。在今日合拍片蔚然成風,港產片獨憔悴的情下,回顧韋家輝的作品尤具意義。他的作品《誓不低頭》、《義不容情》、《大時代》等長篇電視劇堪稱經典;《大隻佬》以佛理入戲;《喜馬拉亞星》玩盡天人合一的意念;《最愛女人購物狂》加入精神分析;《神探》則探討多重人格。2009年自編自導的《再生號》甚至激起文化界一場爭論,是香港電影又一創意。

    [文 趙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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