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今年除了在武漢肺炎防疫做得出色之餘,其電影行業亦相當不錯,有多部出色的電影上映,當不少愛情片看得令人感動之餘,亦不乏看得發人心省的電影,當中柯貞年首部長片《無聲》絕對可以說是無聲無色地令人意想不到。
《無聲》屬真人真事改編電影,故事來自一家聽障學校。故事從聽障少年張誠因為在一般學校無法跟上進度,來到寄宿的聽障學校就讀,遇上了心儀的女同學貝貝,但是看到她遍體遴傷。然後張誠在夜晚經過體育室時卻聽到聲音,總總都被貝貝形容是遊戲在玩。結果在校巴上,張誠發現了貝貝被一眾同學性侵犯,繼而向老師舉報希望可以處理,惟實際情況卻比想像中來得複雜。
從故事上看,《無聲》看起來令人不禁想起多年前韓國導演黃東赫執導的《無聲吶喊》,同樣屬真人真事改編,故事也是涉及到在聽障學校的性侵犯與欺凌事作。雖然兩片同樣令人看得沉重兼拍得出色,但是兩者的重點與描述卻各有不同。
《無聲》在表達上以漸進的方式,以張誠的角色作視點,先是從他轉校過來,繼而感到不尋常,後來卻揭發到貝貝眼中的所謂遊戲和玩,卻是令人髮指的欺凌與性侵犯,同時也開始了老師的調查過程。電影看得令人沉重與心寒的主因,就是當電影揭示事件時,像貝貝等受害者卻不感到有問題,更以為這只是一個弄得較痛的遊戲,而家長毫不知情。至於一眾施害者也是學生,似乎也不感覺到有甚麼問題,同樣認為也只是遊戲,而幕後主謀更覺得不以為然。然而,這位主謀竟是學校的好學生。當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時,更令人心寒的事件才被揭發。
《無聲》談的事件,在畫面上與心靈上都相當殘忍。然而,初次執導的柯貞年在處理上相當克制。相比起《無聲吶喊》那種直接描述不安場面,甚至在香港送檢時連三級也過了時,電影描用了不少技巧避過令人過於不安的畫面,但是單從其他描述仍不減那份殘忍的描述,而且,在事件裡看到其處理,更顯得在制度下以至聽障人士特點的無助。觀眾在散場後,也許會感到沉重與無奈,但同時也看到出自導演的人文關懷之下,才讓事件可以在大銀幕出現,反應了導演絕對有心有力。
演員在電影演出來得重要,當中劉冠廷在《陽光普照》的染髮黑道形象特出,想不到是次演聽障學校老師同樣具說服力。劉子銓的角色在片中主要作串連為主,發揮其實不易,但總算到位。相比之下,飾演貝貝的陳妍霏與施虐者金玄彬更為出色。前者完全顯示那種無知與息事寧人之感,後者則顯現了整件事件的原因與核心。值得一提的是,太保在片中亦有客串演出。
也許,《無聲》不是那種可以讓你看得開心的電影,也不一定令人感動落淚。但是電影卻是將殘酷的現實及令人髮指的事件表達出來,雖然是看得沉重,但是卻發人心省。導演柯貞年在處理上既展現問題的嚴重性時,也不忘在處理上減輕過量的不安,觀眾在觀畢後,同樣感到這部電影的力量。以一名初次執導的導演來說,可說是既有才華又有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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