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戲、鏟戲、片戲

令人敬重的龍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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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剛先生的專題,先後於香港國際電影節及烏甸尼斯遠東電影節播放,可是,在聽過龍剛先生於座談會的情況的話,真的敬重他的情操。

有幸在一個座談會裡,其中一名記者問了龍剛一道問題,談及當年不少人認為國語電影於製作上較粵語片豪華,問及龍剛先生當年如何為粵語影壇力挽狂瀾。

這道問題,要答的總有一些大家預期的答案,可是龍剛先生卻不是用這個方法回應。

當時龍剛先生及作為導演,最重要的是拍更好的電影,電影的語言並不是重點。例如他的電影如果是具質素,可是語言變成俄語的話,便會被認為是好的俄羅斯片等,道出了其實電影就是電影,要區分的不是語言,也不應以語言來區分,只會有質素的好壞。

今時今日,當要談及本地製作還是合拍片之時,也許龍剛先生這席話到現在也十分適用。

當然,龍剛先生受敬重的不只這個,其他的容後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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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omments

  1. 怪人唔話得

    希望版主能多寫寫龍剛導演:)我是因為今年的香港電影節才知道龍剛導演的作品。值得一提;龍剛導演接受訪問時被問到如何看重拍他作品的睇法?他說《英雄本色》與《應召女郎》的翻拍從來沒有人向他打過聲招呼,借了戲名與情節也通知過他:(

  2. shtmanhk

    龍剛 粵語片的守望者

    1967年,龍剛拍完《英雄本色》,正逢政治暴動,被人誣為特務,差點一把火燒了底片。影片後來被奉為香港電影的代表作之一。約20年後,吳宇森重拍此片,捧紅了周潤發,更開啟了本土黑幫英雄片的先河。 ■文、攝:梁小島 

     龍剛拍《瘟疫》,反映70年代初香港的貧富懸殊,結果又成為政治鬥爭的箭靶,1萬7千呎的膠片,被人胡亂剪到7千呎,更名《昨天今天明天》。

     還有《廣島二八》(1974),首次觸及反核爆主題,更有當時難得一見的國際視野,他卻被人攻擊得更兇,還戴上「漢奸」的高帽,徹底結下永難平復的心傷。

     這個心傷讓他不到50歲就息影,更不讓兒子踏入電影圈半步。

     3月初,電影資料館舉辦龍剛回顧展,面對50年心血的保存和研究,他真的感謝香港,70多歲的人,還流下了男兒淚。

     眼淚裡包含的是寬恕還是感慨,沒有人說得清。可是,作為當年香港社會寫實電影里程碑式的人物,電影早就侵入了他的血液。以至半個多世紀以後,說起自己當年的那個抱負,依然斬釘截鐵:「如果有一天,我有機會,有能力的話,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打破那個又陳、又舊、又臭的框框,為粵語片走出一條可以逃生的道路。」現在他稱之為「傻抱負」,有點調侃,卻不容置疑。

    最壞的年代

     龍剛命硬,童年飽受戰爭流離和飢餓之苦。他在口述歷史《龍剛》一書裡,談到幾次死裡逃生的經歷,總是與日軍子彈、炸彈差之毫厘;然而他又本性敏感,加上父親曾是粵劇男花旦「小珊珊」,拜過粵劇名伶薛覺先為師,他在娘胎便已受到戲曲的薰陶。在戲班子受老師傅捶打,他捱得過,哭哭就沒事,但後來進電影組演戲、拍片,卻有了精神上不能忍受的恥辱。

     50、60年代,香港粵語片逐漸式微,大量粗製濫造的電影充斥市場,他還記得自己曾被人叫做「雲吞麵導演」。當時流行拍廣東大戲,導演不用真懂拍電影,只用先錄好一條戲曲的音軌,再讓演員去演,搭上軌道,固定好機器便開始拍。聲帶通常播很長,不用換景,不用移鏡,夠時間讓導演出去吃碗雲吞麵,回來也不耽誤事,可對他這樣對鏡頭精雕細琢的人來講,「It’s insulting.」

     龍剛最初放棄在股票公司的優薪工作,以演員身份入行,思前想後,他要孤注一擲,「那時很多演員會同時拍幾部戲,這邊拍完馬上去隔壁廠接下部,常常衣服和造型都忘了換。」所以坊間有「粵語殘片」的叫法,可別人也這樣習慣性的看待他的工作,他只是把憤怒壓在心底,並將之轉化為另外一種方式發洩出來。

     他首部獨立執導的愛情片《播音王子》(1966),成功奠定謝賢風流浪子的舞台形象,當年的票房相當突出,40多年後,還有學者在深挖影片的社會內涵。可是他自此卻暗守一年只拍一部戲的自我規定,9個月寫劇本,3個月拍,於是才有後來《英雄本色》及其他電影的地位。

     他的太太Claudia說,龍剛是個急性子。可是急性子卻能耐得住那9個月的寂寞。

    先行者的代價

     最終龍剛還是孑然一身出走美國,定居紐約,15年來都未回過香港。一是因為紐約的生活太好,氣候宜人,他也擁有了幸福的家庭;二來是他後期電影製作的遭遇,痛到了他的骨髓,幾乎每一部作品的大膽而超前的意識,都引來巨大的爭議,甚至誣陷乃至人身攻擊。

     1970年出品的《瘟疫》,是粵語片對香港社會現實的一次深入關照,亦觸碰了當時禁忌的話題。靈感來自法國存在主義作家卡繆的同名小說,他挪到香港,看到的是住在半山的豪宅與滿山貧民木屋的強烈對比。他也有親身經歷,「我11歲離家打工,每月不到25元,沒有地方住,只好到筲箕灣山上租一間木屋床位。那時嚴重制水,我收工晚,打不到水,只好忍痛花5毫子買一桶水。刷牙的時候聞到有腥臭味,一查,原來來自山上流下的污水。長期喝,怎能不生病?」貧富差距深含危機,於他無異於一場「瘟疫」。

     沒想到影片被抨擊有政治隱喻,更稱他為港英政府的特務,甚至提出要毀掉底片。龍剛最後以交出劇本和影片以證明清白,可待影片回到手中,已經殘缺不全,連名字也做了更改。

     2003年,香港爆發SARS,有人重看他的電影,嚇了一跳,何等的相似。

     給龍剛致命一擊的,是《廣島二八》(1974)。他通過日本一家核彈生還者的生活,傳達他對反核反戰的訊息,結果直接被人指認「日本人的漢奸」,更受到不少媒體的謾罵,他頓時糾纏於各種名譽追討的官司中。當年的《銀河畫報》更有一篇名為《有人要「整死」龍剛》的文章為他喊冤。

     香港的傷痛,他養了15年。

    惡補教育的缺失

     他到紐約的第一件事,是跑到NYU(紐約大學)電影系進修,不是為了拍電影,「完全是我的好奇心。」他想搞清楚,自己花了十幾年才累積的經驗,到學院裡又是怎樣一回事。

     第一次剪輯課,老師拿出經典片《High Noon》的素材讓學生練手。學生在「示範」下,從絞成亂麻的底片中一個一個鏡頭找,他一看急了,「這樣找到天光也找不完,何況還會損傷膠片。香港導演的做法是,scene 1的那條片咬住,scene 2掛在脖子上,NG的馬上丟掉,手腳麻利得很。」但是老師認為他不守規矩,他全然是玩樂的心態不掛心頭,竟然完成了4年的學業。

     畢業後他又進入另一間出名的演藝學院學專業的表演,無非也是要印證自己的過往道路,「學院的優勢是,從第一課開始,就告訴你我們這些學徒派花十幾年才搞明白的事,但缺乏的是實際經驗。」唸完了書,他像了卻了一個心願,自此不再拍電影,轉而開始學畫畫,練書法,修行佛法,優哉游哉。

     「第二次世界大戰斷了我的讀書機會,只唸到小學二年班,全靠後來死追。」後來的英文、財會等都是這樣「死追」而來,對知識,他有異於常人的渴求。

    愛人如己

     龍剛因為形象鮮明,以飾演反派的機會居多。據說他演過粵語片第一個吸食白粉的癮君子形象,還有黑社會頭目、叛逆青年、科學怪人等等,可是他的作品裡,滿是他自己人道主義的關懷。

     多年前,他和太太在美國加入了慈善機構,成了全職的義工。「慈濟、紅十字會,什麼組織都參加。」唐人街發生火災,第一個打電話通知他去現場,「很多人沒有身份,又不懂英文。」他還給服刑人員通信,讓他們鼓起改過自新的勇氣,「他們受到家人和社會的歧視,這不就是《英雄本色》嗎?」

     本來他在紐約做絹花的生意,後來兒子出生,長到2歲,有一天聽到太太的抱怨,兒子會講粗口,原來是跟帶他的工人學。太太要立刻換人,他則決定結束生意,陪伴兒子,安於做居家男人。從2歲直到大學,兒子入讀美國名牌大學,即將拿下工科的雙學位。

     「很多人見我演反派,以為我是壞人,No,我做人從不貪戀,不追逐名利,只是付出,已經過得很充實。」如果兒子想拍電影?「那是我最怕的事情。」又愛又恨的電影,傷痛還是莫談。

    http://paper.wenweipo.com/2010/03/31/RW1003310001.htm

  3. shtmanhk

    某派對言論自由及創作自由的禍害悠來已久,前車可鑑不得不防.

    shtmanhk :
    龍剛 粵語片的守望者
    1967年,龍剛拍完《英雄本色》,正逢政治暴動,被人誣為特務,差點一把火燒了底片。影片後來被奉為香港電影的代表作之一。約20年後,吳宇森重拍此片,捧紅了周潤發,更開啟了本土黑幫英雄片的先河。 ■文、攝:梁小島 
     龍剛拍《瘟疫》,反映70年代初香港的貧富懸殊,結果又成為政治鬥爭的箭靶,1萬7千呎的膠片,被人胡亂剪到7千呎,更名《昨天今天明天》。
     還有《廣島二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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